但擔憂, 也有層次之分.
爸爸見他眼睛不追物, 擔憂他視力有問題, 叫小愚.
媽媽見他眼睛不追人, 懷疑他是個自閉兒, 叫多餘.
上網翻查資料, 原來初生嬰兒的視力只有數寸, 視角只得十多二十度. 你小愚, 沒想像到? 不礙, 我教你. 你去7仔, 買支甜筒, 尖的一端, 插在瞳孔上. 現在, 甜筒就是嬰兒的可見範圍, 而你, 就盲了.
自閉症? 這就更離譜了. 上網說, 自閉症一般到兩歲才能確診, 小於兩歲, 不望父母的, 多數是因為父母太醜樣.
人愚昧像我, 多數執著, 看了多少資料也不信. 別人說我是懷疑論者. 即是包拗頸囉. 所以軒軒回家後, 我還不斷在他面前搖搖晃晃, 希望他會望我一下, 以證明他視力正常不自閉. 沒料, 軒軒不光無乜反應, 竟還嘩的一聲哭了出來. 乜我有咁醜樣咩!
搖呀搖, 晃呀晃, 時光點滴過. 睡床上的軒軒, 已差不多一個月大了. 對物件, 開始有些反應.
那一天, 風好大, 冷氣關了, 窗戶大開. 軒軒照常坐在我的腿上, 狠狠的吃奶. 吃了一半, 軒軒突然停住了, 含住了一口奶, 凝神的看著我. 他的神情, 像是忽然發現我就是 -- 爸爸. 「爸爸」二字, 彷彿要連奶吐出來, 好不溫馨. 看真一點, 才發現望的不是我, 只是我後面的窗簾. 風大揚起了窗簾, 原來只有此等龐然巨物晃動, 才能抓住盲軒的視線. 有品味的嬰兒, 最後還是選擇了塊爛布來望.
又過了兩星期, 他總算對人有點反應, 能配合頭部的移動來望人. 不過更能引起軒軒的興趣, 竟然是電視. 有時無論用甚麼手勢抱他, 他總能別個頭來, 望向電視. 但在二十支甜筒以外的東西, 他真的能看到嗎? 開始擔憂他長大變了電視精. 這一代, 變電視精實在好out, 變網精才in, 才溝到女.
...又多餘的擔憂起來了...
其實在孩子長大的過程中, 總有好多事情, 大人是掌握不了. 如果稍微出了點異狀(有時其實頗為正常), 就會緊張得胡思亂想, 最後卻只能順從天意. 那刻若真的有個全能的神在面前, 定會跪在祂面前, 祈求孩兒一切安康.
這麼卑微的擔憂, 真的多餘嗎?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